【周叶/王喻】九霄【23】
23.心有猛虎
“男朋友我回来啦！”叶修人未至声先到，在厨房里煮粥的周泽楷眼睛一亮，跑出去给他开门，瞧见那张别后两天的笑脸凑过来，“想我没有呀~”
周泽楷笑着接过他手里的小提包，还想给人拿大衣外套时被人拽住了手腕：“我自己来，你别动。”
“已经没事了。”周泽楷知道他在担心什么，反手拍了拍人手背，执意接过了人的帽子和外套给挂上一旁的衣架，“我煮了粥，要吃吗？”
“哦哟，这么贤惠。”叶修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占人便宜的机会，换了鞋就往厨房里去，“让我来瞧瞧煮的什么粥这么香。”
周泽楷跟在人身后：“随便煮了点菜粥，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，不然我就去买菜了。”
“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？”叶修尝了口锅里咕嘟着的稠粥，稍微加了点盐搅了一搅，回身挑眉看人，“打算从了我了？”
周泽楷对他这张口就来的瞎话毫无招架之力，只能微红着脸抿着嘴角看他。
叶修目的达成，也不在意人回不回答，笑眯眯伸手捏了捏周泽楷的脸颊：“吃饭吃饭。”
“怎么突然约我出来喝茶？”张新杰拉开座椅，目光先落在桌案上白净的瓷盘里，才慢慢抬起来看向对面的人。
喻文州放下手中的杯盏，反问道：“做师兄的，请师弟喝杯茶，还需要理由吗？”
张新杰眉头微微一跳，心说没有理由才见鬼了。不过对方不开口，他索性也不着急，有样学样地将杯中热气氤氲的茶端起来尝了一口：“味道不错。”
“红茶温柔，绿茶清新，花茶宜人。”喻文州的指尖在杯垫上轻敲了一下，“什么茶配什么人，看来我的判断力还没退步。”
张新杰见招拆招：“师兄谦虚了。您的判断力，多年前我就见识过，老师的学生里，应该没有不知道的。”
“一晃就这么些年过去了。”说起从前的老师，喻文州脸上也浮现出怀念的神色，“岁月不饶人啊。”
“师兄这话说的，年纪轻轻，时间还长。”张新杰笑了一下，“老师可是盼着您回去看望他老人家呢。”
“有时间一定回去。”喻文州的指腹贴上温热的瓷杯壁，“新杰你和老师一直有联络？”
张新杰点点头：“有的时候因为专业上的问题还需要请教老师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喻文州话没说完，一个声音就从斜后方横插进来：“这么巧啊？我没打扰你们吧？”
张新杰一脸默然，喻文州皮笑肉不笑，同时看向撑着卡座的软皮沙发靠背，一脸纯良无辜的王杰希。
“新杰你也真是的，出来喝茶怎么不叫我啊？”鉴于目前和喻文州的尴尬状态，王杰希权衡了一下，十分不客气地挨着张新杰坐了下来，“嗨喻先生，又见面了。”
张新杰白他一眼，低头喝自己的茶，喻文州托起腮看向仿佛失忆了的王杰希，不知是该笑还是作何表情。
这家伙……脸皮是真的厚啊。
怎么做到跟他说了那样的话，现在又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安然落座在他对面的？
回想起自己这两日的微妙纠结，喻文州头一回有点怀疑人生的复杂感觉。
而对面勇敢直视着他探究的视线的王杰希，此时内心戏已经在脑子里刷屏了：他不会看出来我心虚了吧？他怎么不说话？生气了吗？他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在这？他是不是不想和我说话了？我可不是自己要来的啊是任务所迫没办法……
“你……”喻文州目光微垂，终于放过了人，“喝点什么？”
谢天谢地谢谢张新杰！
王杰希内心松了好大口气，绷紧的背脊也略微放松了一点：“都行，我不挑的，劳烦喻先生了。”
张新杰是完全不知道这两人在唱哪一出，却也察觉到自王杰希落座之后气氛的微妙转变，打了圆场：“那就喝我这个吧。”
他抬手给人添了茶，王杰希抿了一口：“很香。”
喻文州兜里的电话忽然叫起来，他起身冲两人点了点头：“不好意思，我接个电话。”
等他出去之后，张新杰才侧头看向王杰希：“你搞什么？”
这个问题问得好。
我还想问你搞什么呢，知不知道现在你成了重点怀疑对象，王杰希在心里翻个白眼，嘴上含含糊糊道：“没什么啊，刚好路过看见你俩，进来蹭杯热茶喝而已。”
张新杰自然不信他的鬼话，心下猜到八九不离十，叹了口气道：“我不是告诉过你，不要招惹喻文州吗？”
“他怎么了？”王杰希装不懂，反问回去。
张新杰要被人气笑了：“他怎么了还用我说？你俩是一路人吗？他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？”
王杰希眯起眼睛，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得劲：“我俩不是一路人，你俩就是了？”
张新杰僵了一瞬，不可置信道：“王杰希你疯了是吧？你是不是看谁都是情敌啊？”
王杰希刚要辩驳，打完电话的喻文州已经回来了：“说什么呢你们？”
“没事。”没等王杰希开口，张新杰就抢先把话头截断，站起身来拿过椅背上放着的大衣穿好，“师兄你们慢慢喝吧，我有点事要先走了，不好意思。”
喻文州没有强留，点了点头目送人出门，才转回来看向王杰希：“你惹到他了？”
这话问得亲昵又自然，王杰希一时有点恍惚，反应了几秒才出声：“啊。”
喻文州想了想，破天荒来一句：“新杰有的时候脾气比较硬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此话一出，王杰希愣了。
什么情况啊？这是在显示他和张新杰很熟吗？
王杰希不说话，低头喝着杯中有些冷了的茶水，没再尝出开始那样清甜的味道。
喻文州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：难道是平时被嘲讽惯了，怎么哄一句还不高兴了？
心思各异的两人对坐饮茶，硬生生将这极近距离坐成了天涯两端。
一顿茶喝下来，王杰希心里的石头好歹落了地。
至少喻文州没有因为他前两天的突兀告白而拒他于千里之外，那就是还有机会的意思了。不过……王杰希想起冯宪君交代给他的任务，默默在心里叹气。
看来这次是真给自己挖了坑了。
这头纠结上了，那边也好不到哪去。
吃完饭叶修主动申请刷碗，周泽楷正坐在沙发上叠衣服呢，就听人冷不丁来一句：“男朋友，我们去度假吧？”
周泽楷手上动作一顿：“怎么突然想去度假了？”
“也不是突然，从你受伤我就在考虑了。”叶修把手上泡沫冲干净，取了干净的毛巾擦手，“跟着我这么久你都受了好几次伤了，出去散散心，也有利于你的身心健康恢复。”
周泽楷服了人的脑回路：“你这叫壕无人性。”
“去嘛。”叶修趿着拖鞋过来，靠在沙发上托腮腮，“想去哪里？我订机票。”
“你还知道订机票？”周泽楷难得生出打趣人的心思，笑道，“我还以为你要自己开直升机去呢。”
“你要是想的话，也不是不行。”叶修眨了下眼，顺着人话头说下去，“直升机驾驶执照我有的呀。”
“别别别，我随口一说。”周泽楷怕人真的说来就来，赶紧往回找补，“公共交通好，公共交通好。去哪都行，听你的。”
“那就说定了。”叶修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，“我跟文州交代一下，明天我们就走。”
“这么赶？”周泽楷咂舌，叶修煞有介事道：“说走就走的旅行，周先生，麻烦你拿出点年轻人的活力和热情来好吗？”
周泽楷哭笑不得，眼见人把折好的一叠衣服拿上楼去，嘴里还哼着歌儿。
他对旅行的兴趣一般，不过见叶修这么高兴，随他去吧。周泽楷把心里冒头的微妙感觉归结为歉疚，丢进了不得深究的分类里，不再去多想。
这回周泽楷学乖了，出门前给江波涛发了信息，交代了自己的行踪，免得特调科那边担心他的安危和去向，江波涛照例嘱咐他注意安全，其他的他会跟冯宪君汇报的。
“走了。”叶修戴着墨镜，勾了勾周泽楷的袖子，“看什么呢。”
周泽楷将电话和护照放在同一个安检盒子里，和叶修一前一后通过了安检门。
两人没带多的行李，只一人拎着一个包，这会儿都放在叶修推着的行李车架上。本来周泽楷要推的，叶修以他肩膀有伤为由，愣是阻止了。
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会儿，两位在候机厅里歇着，叶修去了趟洗手间，回来时一直不停地笑。周泽楷的目光从手中的杂志上抬起，盯住人被墨镜遮住大半的小脸：“笑什么呢你？”
“我出来的时候听见一对儿夫妻因为一点琐事在门口吵架。”叶修勾下一半墨镜，带着笑的明亮眸子瞧着周泽楷，“突然就感觉我们也好像新婚夫妻去度蜜月。”
周泽楷那句“人家吵架你乐什么”顿时就梗在喉头说不出口了，只觉脸颊被叶修专注的视线烫到，只得又低下头去假装继续看杂志：“……瞎说。”
叶修耸耸肩，已经习惯了周泽楷的不解风情，继续自得其乐地笑了一会儿才停。
周泽楷抿了抿嘴，试图转移注意力压制住心头的狂跳，手上的杂志却是再也没翻过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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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剧场：
周泽楷：唉。
王杰希：小周你怎么了？
周泽楷：如果我和他没有复杂的身份，真的只是去度蜜……不是，度假，该多好啊。
王杰希：唉。
周泽楷：王Sir你又怎么了？
王杰希：如果我没找多余的借口，只是单纯地想继续和他接近，该多好啊。
周泽楷&王杰希：唉。
冯宪君：怪我咯？！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怎么肥四！给我清醒一点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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